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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7章 交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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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也,我的目的不是你,是太子……”路遙笑了笑,道:“今天雖說是三個人的宴席,但是只怕會很熱鬧。”

“我們三人在一處聚集私會,陛下寢食難安,自然會很熱鬧。”定遠侯定定的道。陛下若來試探,豈止是紮太子的心,也是不信任他定遠侯。紮的又何嘗不是他的心呢?!

所以定遠侯看著路遙,真的覺得深深的頭痛,可他不得不來,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就是不由自主的來了。他更是知道,路遙就是想趁此也離間一番君臣關系,這個路遙,將人心算計到這種地步了,真的很可怕。

“你還沒有回答我呢,如果太子拉攏你,你會如何?!”路遙笑道:“他雖從來沒有與你接觸過,假如,他突然有了這個想法,或者,他給了你這個機會……”

定遠侯搖搖頭,道:“不可能的,他不會拉攏我,他與我,與當年陛下與硬石頭的狀況是不同的。硬石頭雖有其才,可是,卻無至偉之功,而我,卻不同,但凡新君,絕不會容我……”

“所以我以為,要麽他靜默不言,要麽,勸我隱退,避他鋒芒,而如果我不答應,便也如你一樣,與他宣戰了……”定遠侯道:“你這宴席,真是一個糟糕的場面。”

“說些場面話,也不賴,只當消遣了……”路遙笑瞇瞇的道。

“是消遣我吧?!”定遠侯無奈的道。

路遙道:“既然不願意,為何還要來?!”

定遠侯只是笑笑不語。

正說著,外面碧巧來了,道:“公主,太子殿下來了……”

“快請進來……”路遙笑瞇瞇的道:“叫人上菜,人到齊了,好菜好酒,自然也要備起來,酒也燙上。天越發冷了,若是太冰,可是寒心。”

“是。”碧巧笑著去了。

太子大踏步的進來,拱手道:“定遠侯,遙兒。”

“參見太子……”定遠侯忙道。

“誒,私人聚會,不必多禮,若是太過禮數,反而失了親密,侯爺客氣了,快快請起。”太子笑道。

路遙見他們二人客套,她卻隨意的很,道:“別客氣了,都坐,在我這裏,可別玩禮數那一套,宮裏宮外的人都知道我是流氓公主,最是沒規矩的。”

“哈哈,遙兒這話在理,”太子笑著道:“知道你無賴,誰不讓著你?!”說罷便坐了下來。

定遠侯見太子坐下了,他也坐了下來。

路遙笑著道:“這話我可不認,我是人緣好,但從沒讓別人讓著。”

“是是是,是我說的話錯了,向你道歉。”太子笑著道。

“其實我虛擔一個無賴的名聲,也是冤枉,都是一群非要擋著我走路的人,自己的路不走,非要我讓,我自然不讓,只能讓別人別攔我的路……”路遙一臉無奈的笑著道:“我是個認死理,特別自我,方向明確的人,無論是不讓我走我的路的,或是,非要找我麻煩的,我都不會被說服,所以,太子這話可說錯了……”

“好好好,你啊,還得理不饒人了,”太子覺得她這話卻有深意,只當沒參透,笑著道:“我喝杯酒,向你賠罪。好不好?!”

路遙哼了一聲,看他將酒飲盡了,才笑了,道:“這才對,外面的人這般說,你卻不能說,說真的,去年若不是你將我帶回來,我也過不上這種榮華富貴的生活,太爽了……”

太子明明有點暗氣的,一聽這話卻樂的不行,道:“爽?!”你是整人,賺錢,樂不思蜀吧?!不過這話卻沒說出來。

定遠侯聽的心中暗笑,道:“公主是真性情,過的真實。”

太子卻心中暗道,哪裏是真實,分明是虛假透了。

路遙給他們斟上酒,自己卻倒了茶喝。一中年男人,一少年太子,加上一個八歲瘦小的女童,這個組合,怎麽看,怎麽怪異,然而,路遙是住在主位的,她可是個絕不會屈居人下的,雖然並沒有高高在上,可看起來,實在是古怪的很。

“這茶好喝,”路遙笑著道:“來了宮中,才知道人活著,真是享受。”

“在晉陽受了不少苦嗎?!”太子道。

路遙道:“嗯,百姓們的日子不過頂多是吃飽而已,”大多數連吃飽也是做不到的,只是路遙不想這種時候討論民生,尤其是與太子討論,便笑著道:“晉陽是個極好的地方……”

“你與馮璋是否是鬧翻了?”太子笑著似無意的道:“之前說你的信一直寄不回去。”

“寄是能寄回去的,我說的這話,你不會信了吧?!”路遙淡淡的看著他,眼神透著微笑,卻尖銳,道:“馮璋雖然有心,卻萬不可能因為我是公主,而與我不講一丁點情份。至少信是能寄給養父母的……他也就只能做到這麽多了,我與他關系並不好,說起來,我與他連做到一年的師兄弟的時間都不到,關系又能好到哪裏去……”

“打個不恰當的比方,我與他,也不過是像與太子這樣的關系而已,你與他,都有自己的路,與我無關,我呢,只想吃吃喝喝,過我的富貴日子,就這麽簡單……”路遙道。

太子微微一笑,只是笑意卻淡了一些,道:“旁人可不認為你與他關系如此淺,就像也有人不會認為我們之間生疏一樣,當初是我將你帶回,在旁人眼中,你多多少少都是脫離不了與我的關系的……”

“別人怎麽想,都不在意,”路遙聳聳肩笑著道:“現在定遠侯與你一桌子上吃了一頓飯,旁人也不會就以為你們是一夥的了吧,逢場作戲,酒桌文化……可能也就只是這麽一餐飯的交情,我與你,也一樣……”

太子心中不禁冷笑起來,面上卻帶著笑意,道:“你可真是會過河拆橋啊……”

“這話說的可不好聽,”路遙笑了笑,道:“我可沒有用你過過什麽橋,既沒利用,也沒交情,怎麽就談得上是過河拆橋了?!”

定遠侯聽的心驚肉跳,卻只當沒有聽懂,一直拿著個杯子,嗅著酒味,只覺得詭異的這種氛圍,比酒香還要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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